关于此事,苏联作家贝克采访过列宁秘书玛·阿·沃洛季切娃。沃洛季切娃说:
我到克鲁普斯卡娅那里去,提醒她,列宁在等斯大林的答复,焦急不安。看来这个理由起作用了,她同意把列宁的信交给斯大林。我亲手转交了信件,请斯大林给列宁回信,因为他等待回复并焦急不安。斯大林当着我的面,站着读完信,面色平静。沉思了一下,缓慢,清晰,逐字地说:“这不是列宁说的,这是他的疾病说的话。”他继续说:“我不是医生,我是政治家。我是斯大林。如果我的妻子是党员,做得不对,受到惩罚,我不认为自己有权干涉此事。而克鲁普斯卡娅是党员。不过既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坚持,我准备为粗暴行为向克鲁普斯卡娅道歉。”
沃洛季切娃离开斯大林后去了加米涅夫家里。她带去了斯大林当时口授的短信(这封短信不是我们后来看到的上引的斯大林亲笔信)。加米涅夫读了信,还给她,说信可以转交。访问加米涅夫之后,她回到秘书处。但信没有转交,因为为时已晚:列宁状况不好。她认为不能准确地说列宁是否知道斯大林的答复。(《莫斯科新闻》1989年4月23日)
这里的问题显然不像街坊吵架,你侮辱了我老婆,我要同你绝交。实际上,这涉及一个严肃的政治问题。斯大林要求放松外贸垄断,列宁坚决反对,最后列宁的主张取得了胜利。为此,列宁向斯大林的对手托洛茨基去信,要求他不要停顿,继续进攻。在这种情况下,斯大林把自己的全部怒气撒到克鲁普斯卡娅身上,显然是发泄一种不满。而列宁的感觉是他的政治行为受到干涉,他遭到封锁孤立,因为在此之前,列宁一直是通过书写或口授信件同外界保持联系和交换意见的,而克鲁普斯卡娅起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在以后的党内斗争中,曾经多次提到列宁的这封“绝交信”。例如,1926年在联共(布)中央联席全会上季诺维也夫提出了这一问题,为回答这一问题不是直接引用斯大林的“道歉信”,而是引用列宁妹妹玛·伊·乌里扬诺娃给全会主席团的信,说“斯大林道了歉”。而如果直接展示这封“道歉信”,斯大林大概很难再扮演“列宁的忠实学生”的角色了。
最后三封信所涉及的问题使列宁不安和激动,1923年3月6日深夜7日凌晨,列宁健康状况急剧恶化,10日列宁再次中风,这是最严重的一次,导致失语,右半身麻痹,右手右脚不能转动。从此完全脱离了政治生活。3月14日开始发布列宁病情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