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民主党最高顾问、众议院议员渡部恒三 图片来源:日本新华侨报
中新网4月18日电《日本新华侨报》18日刊出专访日本民主党最高顾问、众议院议员渡部恒三先生。渡部恒三先生回忆了第一次当选为众议院议员,并前往中国,为实现日中两国邦交正常化而做的努力。
文章摘编如下:
日本民主党最高顾问、众议院议员、年近80岁的渡部恒三先生用自豪的口吻说:“现在,在日本国会里面,无论是年龄,还是当选次数和任期,我都是最大、最多和最长的了。”
坐定席位,围绕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40周年的话题,渡部恒三首先向我们披露了两国邦交正常化之前的一段“秘闻”。
1970年1月14日,渡部恒三第一次当选为众议院议员后进入国会议事堂。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也不怕我妻子听了以后生气,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比新婚的时候还要高兴”。此后不久,佐藤荣作内阁让田中角荣出任通产大臣。作为田中角荣“七弟子”之一的渡部恒三,“突然有了重要的工作”。
渡部恒三回忆说:“在前任厚生大臣川崎秀二的提议下,我和刚刚当选为国会议员的山下德夫、唐泽俊二郎等决定一起前往中国。当时,日中两国还没有外交关系,佐藤内阁与台湾的关系很深,日本国会议员前往中国大陆,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日中两国那个时候通过廖承志与高崎达之助在1962年签订的《中日长期综合贸易备忘录》,已经开展了贸易往来。日本通产省已经向中国派遣过五六位职员。”
渡部恒三讲道:“那个时候,日本许多年轻的国会议员已经意识到,为了日本和亚洲的未来,日本应该早日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作为通产大臣的田中角荣也是这样认为的。前往中国之前,我们特地去向田中角荣辞行,他鼓励我们说:‘好好干,接下来,我也会做些什么的。’我则对田中角荣说:‘到了中国,作为日本自民党的议员,我肯定要发言的,我想说中国只有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田中角荣说:‘你有自由发言的权力。’到北京以后,我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因为这实际上是日本执政的自民党派出的第一个访问中国的代表团。周恩来总理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我记得,在人民大会堂新疆厅举行的宴会上,周恩来总理显得非常高兴,用中国的话说,真的是在‘热烈欢迎’我们。当时,我也一下子高兴起来,控制不住地走到周恩来总理的面前说:‘现在的佐藤内阁维持不了一年了。接下来,我们的老大田中角荣会成为首相的。我们认为中国只有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我想,田中角荣担任了日本首相以后,肯定会立即访问中国,与中国建交的。’周恩来总理听了这番话后,脸上露出了更加愉快的笑容,一下子和我用茅台酒连续三次‘干杯’!”渡部恒三充满激情地回忆着。
渡部恒三还说:“果然,如我所说,田中角荣在佐藤荣作之后担任了日本首相。田中内阁成立后,他立即飞往中国,1972年9月29日在北京与周恩来总理签订了《日中联合声明》,实现了日中两国邦交正常化。今年,在日中邦交正常化40周年的时刻,我依然认为那次访华的经历是我政治生涯中最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我唯一的遗憾就是那次会见不允许拍照,到今天没有留下照片来。”
当记者转过话题,询问渡部恒三对此前不久名古屋市长河村隆之公开否认南京大屠杀的发言有什么看法时,他幽默地说:“这个问题提得很尖锐啊!”他讲到:“日中邦交正常化以后,我也曾受邀访问过中国,受到中国人民的热烈欢迎。在访问中国期间,我也到过南京。因为有过那样一段历史,我曾经担心会在南京遭到指责。但是,南京市民不仅没有指责我,还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我被安排住进南京的高级宾馆里,那里好像是毛泽东主席也曾住过的地方。为此,我从内心一直感谢南京人民。”
我们的话题转到了“3•11大地震”以后的日本。渡部恒三表示,“首先,我认为日本应当感谢中国。去年3月11日东日本大地震发生后,中国向日本提供了很多支援。中国的温家宝总理还亲自到宫城、福岛的灾区慰问灾民,让我们再次意识到,中国既是日本的邻邦,也是日本重要的友人。我的家乡就在福岛,所以,我还要借这个场合向中国政府和人民表示由衷的感谢。”
在渡部恒三看来,去年3月11日地震发生以后,社会舆论的确指责过菅直人内阁的救援对策不够迅速等等。后来,野田佳彦当选日本首相,在首次施政演说中就表示:“只有先重建福岛才谈得上振兴日本。”现在,日本政府正在全力以赴地推行灾后重建工作。
对于日本未来的核能政策,渡部恒三指出,地震后福岛核电站事故的发生,让日本重新认识自己的核电政策。许多日本国民也积极开展“脱核电”运动。他认为日本政府也应该向着这个方向发展。他透露说,“现在,日本正在寻求用可再生能源来代替核能,准备在福岛县建一个风力发电站。我也曾在福岛县建过一个地热发电站,那是日本第一个地热发电站。在此之前,我还建过风力发电站。所以,现在是积极探讨并实施多种渠道发电的时候了。”
采访结束的时候,记者邀请渡部恒三先生针对自己政治生涯的经验写一句话。这位年近80岁的老人沉思片刻,挥毫写下“决断和实行”的话语。或许,这就是他对自己政治实践的一种总结吧。(蒋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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