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的任务不是要照顾护理贺龙,而是按照黄永胜的旨意,要把贺龙原来的一些常备药“收管起来”,要从医疗上加紧对贺龙的控制与迫害。
在王护士到北京报到的当天,专案组姓芦的副组长就找他谈话,向他强调说:要站稳立场,提高警惕,划清界线,收缴并控制贺龙的药品。
果然,这位“政治上可靠”,忠于林副统帅的“医生”一来,立即以“组织决定,检查你们自己存放的药物是否变质”为名,把贺龙从家中带去的治疗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和神经衰弱等药品37种共三千多片(粒)全部收走,一粒不剩,甚至把检查糖尿病的试剂也都拿走。
随后,他减少、调换和中断使用一些重要药品,使贺龙连每天3片必需的最普通的降糖药也无法保证,每次服药都要在他监视下服用。
而且在贺龙逝世前的半年多时间里,竟连一次血糖也未给检查。
1969年1月15日,“贺龙专案组”竟然向“医生”下达了这样的指示:“尽量用现有的药物,维持现在的水平就行,也不要像对待好人那样”对待贺龙。
这时,贺龙已被摧残得形容消瘦,身体虚弱得不成样子。
“专案组”的这个指示,非常明确:不能把贺龙当好人,所以也不能对他用好药。
无情的事实果真被贺龙猜到了:林彪、江青一伙心狠手辣,毒如蛇蝎。
他们就是要用杀人不见血的手段,硬是把贺龙拖死。
有一天,这“医生”送来的药胶囊已经破裂,胶囊的外壳还留有手指印,显然已做了手脚。
因此,薛明对贺龙说:“这药不能吃,弄成这种样子,谁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便退了回去。
“要小心,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贺龙赞成薛明的机警。
由于这位王“医生”忠实地执行林彪一伙和专案组的旨意,贺龙的医疗条件越来越差,加之精神上的折磨,生活上的摧残,他的糖尿病迅速恶化,1969年5月上旬,连续摔倒了7次。
薛明敏锐地觉察到,这很可能是糖尿病恶化的征兆,多次提出检查贺龙的血糖和尿糖。
而那位“医生”遵照林彪一伙关于“不能像对待好人那样”对待贺龙的旨意,始终没有同意。
6月8日晨,贺龙刚听完新闻联播,就连续呕吐了3次,呼吸急促,浑身无力。
薛明以前曾听保健医生讲过糖尿病人的保健知识,因此,她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糖尿病酸中毒的反映,心急如焚,马上向监护人员反映,要求医生进行救治。
但那位“医生”到中午12时才从外面回来。
薛明立即找他讲述贺龙的病情。
这天上午,“贺龙专案组”正在开会,接到警卫一师黄参谋关于贺龙病情加重的报告,副组长芦某带了两个人坐车来到西山。
警卫连干部和那位“医生”向他们汇报说:贺龙最近一段时间心情比较烦躁,精神状态和饮食都不好,有时心率跳动急速,病情加重……听完报告,芦某说:“要随时掌握病情变化,及时报告。黄参谋,通知让卫戍区医院派医生来会诊,把病情搞准。会诊结果立即报告专案组。”
他交待完毕,就走了。
就这样,拖到下午3时,“医生”才来给贺龙打了一针“止吐针”,但没能止住吐。
薛明一连催促了5次,都被借故拖延。
下午5时,贺龙血压下降,上腹部剧烈疼痛,病情更加严重,警卫连向“专案组”报告:“贺龙病重。”
这时,专案组的芦某同另一个副组长正在办公室打扑克。
接到报告后,有人提出:“报告总理吧!”芦说:“不用,我们要个车先去看看。”
4个小时后,医院的两个医生才到。
从贺龙早晨发病,已整整拖了13个小时。
薛明赶紧向他们介绍贺龙的病情,请求立即进行抢救。
这时,芦某等专案组人员已来到西山,两名医生请示他们之后,没有给贺龙作血糖、尿糖检查,却给他输了糖尿病病人不能随便使用的高渗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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